当门关上后,曹氏满是温情的眼睛渐渐黯淡下来,神情复杂,盯着门口发呆。
自己那位叔父,难道是泥胎木塑么?
还没等完颜宗望思索自己该如何解决,刘陵那边就派人送来密信,明确说了此次北上的目标,让他放宽心。
刘陵派人日夜筑城,肯定是对他们高度提防,一旦开战,首先就是在南方竖立起一个大敌;同时刘陵背靠宋国,有宋人钱粮支援;第三,就是能不能打得过刘陵。
话是这么说,但完颜宗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细作已经明确反馈回消息的时候,朝堂上居然还在为是否出兵而迟疑不决。
晚上还有很多事,刘陵待不了多久,他本就是过来看一眼,最后甚至忘了要去看看闺女长什么样,曹氏见他甚至没要看看闺女,心里当即一冷。
燕地以北,燕人新筑大城,云中以北,他们更是在全力修筑山海关,朝堂上并非没有对此的议论,因为明摆着在前者修筑好的时候,金国若是想要再次南下,难度将会上升无数倍。
有大臣公然在朝堂上说完颜娄室去年在宁远坡狠狠送了一场,里面死了至少四个猛安,还有数千女真本部精锐,其余辽军降军死伤的更多,万一又打不过,金国又哪来力量同时面对刘陵和国内的诸多叛军?
世界上,有时候最不稳固的就是姻亲关系,大宋一连嫁了三个帝姬给汉王,实际上双方都清楚,那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在宋人看来,汉王应该是好色之徒,而前者可以用三个帝姬就免去许多钱粮,简直是大赚。
而从金国和燕云的地形上看,刘陵近两年来始终在北面全力修筑关城堡寨,几乎从东到西把金国南方整个包围起来,形成一道半圆形的坚固防线。
宋国北面的雁门关和井陉都在刘陵手中,等于是刘陵想南下就南下。
现在其实也是一样,当山海关和周围城寨防线落成的时候,金人就没法再主动骚扰刘陵,而是后者想什么时候北上就北上。
燕云的地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少在晚唐五代时候,凭着这地方割据称王一点问题没有,但是境内的兵马调动肯定没办法瞒过南北两国。
相比于宋金两国不约而同紧张起来的朝堂,燕云军民只感觉到兴奋,毕竟三年以来刘陵给他们灌注的思想就是:有战功者发财。
大堂内,刘陵将密信和舆图放在书案上,继而几名侍女和兵卒走过来,替他先换上新的王服,继而穿戴起玄色甲胄。
穿着甲胄的刘陵伸手抖开身后血色的披风,缓缓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下方的三十五名正军将领。
后者纷纷低头,感觉到一股冷冽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此刻,哪怕是才从军营里回来的韩世忠,都不由得颤抖一下,头随即低的更深。
“千年以前,”
刘陵开口了。
“曾经有一个吴王孙权,他和他的子孙想要划江而治,但他最后还是被灭了,他的靠山不是吴国臣子,而是他面前的一道长江。往后数百年,晋亡而分南北,隔着江淮对峙,南方历经四代,却依旧亡于北方。
而今,燕云夹在宋金两国中间,乃是一块四战之地,金国可以南下,宋国可以北伐,夏国敢对我们喊着要东进,咱们三年来多少次大战,全都是被迫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