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行宫,其实也就是一座府邸,连带着一片雅苑。
“大王,汪古可汗床古儿死了。”
韩昉摇摇头。
相比之下,金人在草原时吃他们的用他们的,临走时还要在他们家里烧杀抢掠恶心人,所以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汉军,虽然在草原上杀戮极多,但至少保持着“讲道理”和“认规矩”的做法,韩世忠率军在草原征战时,接受草原部族的投降后就不再攻打,甚至把草场无偿分给那些部族。
韩昉一声令下,士卒们手起刀落,刺鼻的血腥味直接冲淡了食物的香气,几乎是瞬间就让两千多俘虏安静下来。
一片稀稀落落的喊声跟在他后面响起,只有韩常喊的最大声,韩昉打量着这个满脸伤痕的健壮男人,颔首道:“你可以吃饭了。”
“尔等虽为降虏,然,汉王恩德深厚,允尔戴罪立功,让尔等以后不受饥馑之苦。”韩昉负手而立,高声道:“此后,用饭之前,必须先高呼三声多谢汉王,
“我要的结果呢?”
康公弼仔细想了想,随即回答道:“韩庆和此时应该在金国朝中任官,或许能有些作用。”
“让韩常去梁喆军中磨合磨合吧。”
“大宋三位帝姬的行宫建好了么?”
外面正下着小雨,刘陵徐步走在廊檐下,打量着周围奢华的装设,心里并无反感。
可敦城则是先前就经历了一次分裂,愿意南下回归故国投奔汉王的辽军和部族已经都在云中安置好,剩下留守可敦城的那些,除非是刘陵的势力范围已经接近他们,要不然他们不会再轻易放弃自己土皇帝的生活。
拐角处,一袭青色裙裳出现,朱淑真转头朝后面的少女笑着说些什么,待得后者停住脚步,她才回过头,看见刘陵时,脸上迅速出现了一丝欣喜。
“妾,拜见大王!”
“夫人起来吧。”
不等刘陵发问,朱淑真就主动道:“承蒙殿下邀请,妾身才来这儿走动走动。”
“四处玩玩,挺好的,你要是喜欢,本王以后也替你建一座。”
“妾身对这些雕梁画栋没什么感觉呢。”
朱淑真凑近一步,明显是带着点故意的样子,大胆地伸手握住汉王的手,轻声道:“妾身晓得大王忙碌,但若是闲暇时,能多来看看妾身,妾身也”
“好。”
刘陵平静的点点头,反手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朝前走,那名宫装少女咬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脸皮薄,只能跟在他们身旁,不知道说些什么。
中午,在雅苑内用饭,那名宫装少女是仁福帝姬,另外两個帝姬也随即盛装走入雅苑,对着汉王行妾礼。
下午,极尽缱绻。
晚上,极尽缱绻。
深夜,极尽缱绻。
“阿嚏!”
康王打了个喷嚏,旁边的属官连忙过来问安,然后又贴心地替他盖好被子。
“殿下,北地风寒,夜里莫要着凉了。”
“薛寺丞,”康王用被子捂住脸,声音闷闷的,“我先前原本以为金人刀马俱锐,没想到汉军比金军更为凶戾。”
当日,无数汉军骑兵屠戮金人骑兵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康王本能的将两支军队与自家大宋兵马做了对比,很快就发觉,无论是汉军还是金军,似乎都不是宋军所能比得上的。
私底下,他认为不少底层士卒是相当精锐的,但只要是对近些年大宋军队外出野战的战事稍有研究,就能清楚得出一些结论。
冲阵的时候,宋军不大可能像金人那样顶着箭雨猛冲。
防御的时候,宋军也不可能做到像汉军那样可怕的纪律性。
“我只感觉,大宋养出了一头虎。”
薛寺丞搬了张椅子,坐在床榻边,伸手替康王倒了一杯茶,示意他接着,慢条斯理道:“朝堂上衮衮诸公,向来喜欢治大国如烹小鲜,下官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咱们是衮衮诸公么?”
康王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默默伸手接过茶盏,用热茶温暖着冰冷的手心。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殿下先前跟随汉军出城迎战金人已经是太过冒失,万一这是那位汉王故意运作的,想让宋金之间彻底断绝盟约,大王觉得,到时候又会如何?”
薛寺丞不等康王回答,就自顾自道:“若是朝廷有意议和,那么,大王你就会成为一个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