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顾以为孟舟会反驳他，当然据理力争并不是他一贯擅长做的事，可是他总应该为自己争辩一下，解释一下，告诉林顾不是那样的，他有苦衷，也情有可原。

然而事实是，孟舟确实不擅长辩解，甚至在枯燥的海外工作生涯中，他的温柔和耐心也所剩无几了。

林顾明白过来这个道理的时候，他正被孟舟抵在墙上吻。

就是现在，在KH俱乐部的楼道里，在他朝夕相处的队友隔壁。

孟舟的吻和从前也好不一样，生涩，激烈，蛮不讲理，似乎在控诉林顾的咄咄逼人，又在倾诉自己的不甘和委屈。

林顾大脑如电流走遍全身，霎时一片空白，熟悉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去回应，可是当他好不容易拿回身体的自主权，那个浅淡的吻，却到此为止了。

林顾懵懵的看着孟舟，他的眼睛里仿佛盈满了笑意。

“为什么不推开我？”人喝醉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你呢？”林顾舔舔嘴唇，回忆刚才柔软的触感，好似胜券在握：“你为什么要吻我？”

孟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骨节分明的手却沿着脊骨攀上了林顾的后背，顿了顿，他说：“你瘦了。”

林顾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答，原本给自己穿上的盔甲又被击碎开来一片一片的掉落，他的心密密麻麻的泛着疼。

初夏的风也如深秋一样带着利刃，层层破开他脆弱的伤口。

林顾神色压抑，声音有些哑：“孟舟，怎么会有人像你一样啊，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是吗？”

“也对，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就是会信你，就像......”

就像从前一样，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怀疑，就像从前一样，直到你要上飞机前一天，我才知道你的消息，然后匆匆赶来，拼命挽留，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