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旷。

不到一百平米的三室一厅，用空旷这个词语，不太合适，但过分的安静侵蚀了顾幼蓉的大脑，她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

客厅里的灯坏了一盏，来不及请人来修。

沙发中央，吴静雨安坐着在翻看离婚协议，见顾幼蓉回来了，只顺口提了一句：“今天去哪儿了，回来这么晚。”

“跟同学玩儿。”说的实话，只是省略了一小部分。

比如跟谁玩，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嗯。”吴静雨对她的去向不感兴趣，人回来就行了，比起女儿去了什么地方玩儿，她更在意眼前的离婚协议。

顾幼蓉放下包，才看清楚吴静雨手里的文件。

她斟酌良久，才试探着问了一句：“你真要和我爸离婚啊？”

吴静雨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看着身旁亭亭玉立的女儿，忽然想到这些年和丈夫总是吵架，对女儿的成长太过忽视，内心很是愧疚。

于是，她抬头看着顾幼蓉说：“你不希望我们离婚吗？”

“我没这么说，这是你们自己的事。”

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顾幼蓉便回了房间。

对她而言，父母想离婚，不是什么新鲜事。

爸爸好高骛远，不肯脚踏实地努力工作，妈妈已经忍了很多年了，夫妻之间的裂痕一旦出现，早就没有了修复的可能。

她明白离婚早晚会来，只是自己没办法坦然接受，更无法说出什么好聚好散的台词。

其实她的内心是期盼这一天早点到来的，如果不是小时候，她哭着让妈妈别走，说不定他们早就离婚了，妈妈也不用在不好的人身上，耽误这么多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