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他专心地单排了几场,沉浸在自己的天谴圈里直到下播,期间不管弹幕怎么吵吵嚷嚷,都只是象征性地应和几句,玩笑说得都不走心。偏偏他能很好地猜到观众喜欢听他唠什么,也没人发现他情绪有什么不对。

下播,洗漱,睡觉。

栗迟昕换好睡衣,没有和往常一样倒头就睡,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前放着刚搬上来的快递箱,一剪刀扎下去,无比认真的拆着它。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牧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转过头,栗迟昕看见他斜靠在门框边,眼神幽深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似乎在说,早就发现你心情不美妙了。

“队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栗迟昕低头,小心翼翼地将物品从箱子里拿出来,凭借着记忆将配件组装好,将成品虔诚捧起,放在衣柜旁边的长桌上。

组装的过程很漫长,牧野站累了,走到床上坐着,聚精会神地看着栗迟昕,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好是看他组装的过程,还是单纯地看那个小不点儿。

“航模?”牧野问。

他居然知道?栗迟昕惊讶地看着他。航模不是玩具,作为爱好而言,不止需要热情,更需要相应的专业知识完成组装和长达几百个小时用模拟器完成训练,连他自己都只是一知半解。

“小时候被我妈带去少年宫学琴的时候,隔壁就是航模班。”牧野走近,认真端详了一下,似乎年代有些久远,顺手搭在栗迟昕肩上,“你哥寄过来的?”

“嗯。”栗迟昕点头,“所以你最后是学琴了还是学航模了?”

牧野想了想,坦言说:“都没有,没兴趣。你呢?”

“我也没兴趣。”栗迟昕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转身径直倒在软软的床垫上,“队长,你关灯吧,我可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