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栗迟昕发现他几乎快把所有重量放在牧野身上, 姿势有些扭曲, 想要抽身却发现有点艰难, 腰上根本使不上力。刚准备调整姿势坐端正,整个人就被牧野连人带被子推到一边,动作很温和,却异常迅速。

他乖乖坐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牧野脸色发青,沉默了片刻,对上他的视线,缓缓开口:“栗迟昕,你是生病,不是犯病。”

你才犯病呢!栗迟昕没敢这么直白地怼回去,心里偷偷吐槽完,搓了搓红扑扑的脸蛋,正色道:“我没犯病,我是认真的,队长。”

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性格和那废话连篇的德性,有九成的事情一定是不吐不快的,剩下那一成中,那些悲伤的、清冷的、失去的、怀念的,才是他唯一肯老老实实压在心底不轻易向外吐露的;而那些炽热的、沸腾的、渴望的、真切的,则宛如霉菌,越是藏匿越是壮大,越是压抑就越强烈,强烈到难以安安静静地藏在心底,随随便便一个契机就似火山迸发,将自己引爆。

这些天他始终在说服自己,努力想从对牧野的别样幻想中挣脱出来,可直到刚才对上牧野的双眸,在那方深泓中窥见自己的倒影,他才意识到一切都是徒劳。

或许潜意识早就知道这份心意隐瞒下去迟早会出问题,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已经贴在了牧野身上。

他喜欢眼前这个人,认真的。

牧野很少见到栗迟昕这么严肃而认真的神情,微愣过后,忧愁地扶着眉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栗迟昕有些茫然,“难道我说的不清楚吗?队长,野哥,我喜欢你。”

“没有开玩笑,嗨,我是开玩笑开太多让你都不相信了吗?真不骗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