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一声干脆利落,包含了太多情绪,全然没有之前的说笑模样。

温笛心底一惊,怕牧野非要承担责任,又怕罗清对牧野不满,连忙解释说:“不怪他不怪他,是我自己偷偷加训还让他帮忙瞒着你……等会儿,你今天不用加班吗?怎么突然就看比赛了?”

他知道她最近忙,连总决赛都说要确定了才买票来看,怎么突然就看到自己伤病发作了呢?

“我今儿调休你管得着吗?”罗清没好气地说,“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了牧野能管得住你,没想到……之后再和你算账。”

他和自己天天打视频电话都没露出破绽,却没想过在比赛上掩饰表情,还天真地以为自己不会看比赛,以为他还能多瞒几天。

“我管不住,只有你能管得了他。”牧野大方甩锅。

罗清笑道:“少抬举我,你也别紧张,我现在真没生气……啊不过刚开始确实很气,一路飞过来到现在已经消气了。”

她好歹也是个医生,当然知道明白职业病无可避免,人都是有极限的,对每个人来说临界点不一样,可总有那么一天。

同样是职业选手,同样或多或少带着伤,有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折戟,走向下坡路;而有的人就是能十年水平如一日,那都是祖师爷赏饭吃的。

克服了那层关心则乱,她最在意的是温笛的心情。“我单独和他聊会儿,你们先上去吧。明天比赛加油。”

“你们?”

牧野转头,看见栗迟昕好整以暇地站在不远处等他,小不点儿人靠在皮质沙发上,双腿伸得长长的,运动鞋的鞋跟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地,睫毛低垂,看不见明亮的眼睛,这幅画面竟让他觉得有点……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