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那再上等不过的美玉,有好似是再轻柔与顺滑不过的丝绸。

并没有被剑刃所伤的痕迹。

于是老皇帝大笑,带着快意与癫狂道:

“爱妃死而复生,可是得了长生?”

仿佛是有意与无意之间,老皇帝的手扼在了李夫人那看似脆弱且盈盈一折的脖颈之上。

李夫人同样是笑,仿佛是极娇弱与轻柔,又仿佛是极本分、老实与安分道:

“这天下都是陛下的,这世间除了陛下,又有谁能够有那个荣幸获得长生呢?”

“陛下您若是不得长生,天下又有谁能得长生?”

于是老皇帝仿佛是被李夫人的回答所愉悦,将落在其脖颈间的手挪开,牵了李夫人的手,无视过那满地的残肢断骸,抬脚向着殿外走去。边走,边仿佛是不经意一般开口道:

“爱妃,你说,朕立你我的儿子昌邑王为太子如何?”

“等到刘据的死讯传来,朕便叫昌邑王为太子,而后你我之间,做一对神仙眷侣?”

老皇帝似乎是在随口一说,又似乎是在极认真的给出提议。只是那瞳孔之中,那看似浑浊且癫狂的、不再清明的目光的至深处,一派冷凝。

带着那似乎是可以将所有的一切而冻结的寒意。

恰如同一只极擅长于伪装的、正在不断做出试探的猎手。

正在等待着一击毙命时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