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清好似如湖泊里溺水之人,攀附着殷九弱这唯一的浮木。
第二日,天亮得很晚,蒙蒙细雨敲打着高飞的檐牙,发出悦耳低沉的声音。
寝殿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又多又杂,扶清几乎是不着寸•缕地睡在更加柔软的床上,身周被殷九弱的气息妥帖包围。
她久久不愿睁眼,只伸手想要触到那人,却摸到早已空了的衾被,冰冷透顶。
感受到殷九弱已经离开的那一秒,扶清即刻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下床,寻找这人的身影。
然而,身体的酸软和深处的剧烈疼痛,让她行动滞涩,鼻尖溢出软绵绵的吟声,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昨夜因为自己的求索,似乎整整折腾了一整夜才停歇。
沉浸欢•愉后,扶清又不得不想到这是殷九弱给予别人的欢•爱,并非自己。
便心念又起,毫无节制。
寝殿的门打开,殷九弱头戴流光溢彩的羽仙冠,身穿狐毛大氅,慢悠悠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来,把药喝了。”
昨天做完后,女人又变回了「十三王妃」的模样,她也不愿拆穿,只把人一同带回了寝殿。
“什么药?”扶清仰头看向衣冠楚楚的殷九弱。
明明她才是那个毫无廉耻之心的强迫者。此时却浑身青紫痕迹,一脸媚态,显出一副被狠狠疼•爱过的娇弱模样。
“避子汤。”殷九弱的声音无情而冷漠。
“可殿下不是要我怀孩子的吗?”扶清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开心,至少小九并不愿意再让人怀上她的孩子。
她该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