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匪首”吃过一轮菜,才举酒向县令敬道:“我还没有恭喜老弟你,升迁之喜,老哥敬你一杯。”
县令似乎很吃惊,紧张地从凳子上弹起来,捏着酒杯的手都在抖:“这消息……还不确定,故而我就没有和大哥说,还请大哥不要怪罪。”
那人欸了一声,一手按着县令肩膀让他坐下,道:“何必这么紧张,升迁可不是好事吗,更何况今日你给我送这个礼,就当是赔罪了。”
县令这才抹着汗坐回去,连声道:“是,是,是。”
厅中唯有她们四人,陆秋白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后厨再次送来几个硬菜,三人酒足饭饱,方才谈论起它事。
陆秋白眼铮铮看着他们铺张浪费,这桌酒席价值已能抵得上普通人家吃喝许久,而结合后厨反应来看,这于他们竟然仅仅只是常例。
看来这县令在此任上贪污数目定然不小,否则如何禁得起这样日日挥霍。
那“匪首”将碗筷放下,直道:“今年王家村的供奉还没有交上来,你可记得催催,否则我们只有下山来自取了。”
县令连连点头应下,道:“大哥宽宥几日,我定叫他们快些交上去。”
“那就好。”
陆秋白心道果然,这县官不仅与里正沆瀣一气,还另与这山匪另有勾结,只是不知他们说的供奉是指什么。
忽然她想起刚见到顺娘时,那群人正要拉她去祭山神,莫非这山匪就是村民口中的山神?
若是如此,看来村民应当不知晓山匪的存在,也不知道县令和山匪也是一伙的,看来这些人也并非完全一条心,这倒是个漏洞,或许可以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