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白不明白师母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愣住。
卢虹看她反应促狭一笑,拿出一张纸来:“师母给你办了新的身份文碟,以后你就随师母姓,叫做卢柏,如何?”
陆秋白心跳忽然快起来,激动地接过那张身份文碟,只见上面写着姓名卢柏,性别男,家住余家巷,为卢虹之子。
“师母……”
卢虹见她又要流泪,忙道:“女儿一滴黄金泪,在外人面前,可莫要轻易落泪。”
陆秋白破涕为笑:“师母您当然不是外人。”
卢虹安抚道:“有了这个身份,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参加科举了,只是想要真正瞒天过海,不被看穿女儿身,恐怕以后还有许多地方要掩饰,要更改,你可想好了,前路坎坷,可能将要面对的苦楚和艰难之处,不是你我现在就能一一了解的。”
陆秋白拿着文碟,含着泪坚定道:“我不怕。”
她如今已经习惯常见的男装装扮,装扮易改,但声音、举止、行为习惯却非一时一刻就能更改的,若是遇上有心之人可以探究,这些都将是她未来致命的破绽。
所以她一要改声音,二要改举止习惯,彻彻底底将自己当做另一个性别。
儿时她贪玩,母父为了纠正她的行为习惯,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淑女闺秀,也给她吃过不少苦头,如今反倒要将多年养成的世俗意义上的女子习惯再次改掉,陆秋白心中也觉得有些微妙。
女子行止本质在收敛、端正,而男子行止本质却在于放纵、自在。
陆秋白着意观察路上行人姿态,觉得稍有了悟,这不就相当于让她抛开十几年双亲好不容易给她戴上的枷锁,让她再次学会行止随心,姿态自在吗?
只不过要披着另一个性别的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