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堵不如疏,既然强堵难以短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那最好能够配合疏通,让大洪能够尽可能地改道从别处回归,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邓尚的实际调配经验配上陆秋白制定的理论,两人很快就暂时性地制定出详细的计划将水流引向一处,这样不至于任由它淹到隔壁县去,有她们在这里疏堵,下个县的压力会小上很多。
待到州府派人过来,才算是彻底将这一场大灾平息。
但是阳州共有六个县被大水冲了堤坝,种下不过一季的青苗都被淹坏,几个县的百姓灾后的生存便又是问题。
且不说靠田吃田的农民失了今年的收成,全家都要饿肚子,就是本地官府自己囤的存粮也都被大水淹了,无法自给自足,只能靠其它地方有多余的调过来,还需要朝廷拨款赈灾,帮助这几个县的百姓度过这个难关。
否则一旦赈灾不及时,人在饿肚子的极端情况下,为了活命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那时要是产生民变,事情只会变得更加不可控。
即便极力挽救,这场大洪也依然夺去不少人的生命,洪水退去之后,哭喊之声不绝于耳,被水淹没浸泡的家中无米可食,无柴可烧,哪怕仅仅最平常不过的饭食,在此刻都成了奢侈。
身为监州,陆秋白也有责任向朝廷上报阳州的情况,虽然照例来说州府那边应该也会上报,但她多少是亲历之人,所知更为详尽,角度也许更为细致,能与州府的上报互相补充。
仔细摸清附近几个县的受灾情况之后,陆秋白将她们的情况一并写进信里,就是暂时没有官印可盖,她无法直接上正式的奏章,只能先盖私印,加紧先往京里送去,待拿到官印,补上正式的奏章也不迟。
在她的预想里,朝廷的赈灾应该很快就能到,毕竟这是关乎民生的大事,阳州也算是半个鱼米之乡,这里良田集中,若是不及时挽救,只怕还会影响来年的收成情况,不能不重视起来。
谁知道赈灾粮却迟迟未到,连赈灾的银钱也丝毫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