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佐,高招啊。”
“谁让这个叶松当年那么不知好歹,我都提出了投降却还是赶尽杀绝,这一枪,算是出了半口气!”龟田弹了弹身上的灰坐回床上,拿起床单将脸上和脖子上的血迹擦干净,一点伤痕也没有,却溅了无数血点。
“青宛既然这么不知好歹,也没必要留着了。不肯为我所用那就直接让她闭嘴不再开口。”
“织田先生,你这是要直接杀了青宛?”
“那就把她送的远远地,这样既坐实了她的罪名,也不会让人起疑心,龟田先生,您觉得呢?”织田弯着腰向龟田一请示自己的想法,龟田一舒服的靠在枕头上,想了想,觉得可以,点点头,风间不做声。
“那我这就去办。”织田对青宛的不对眼来源于对叶家的连带,尤其是上次在秦湘馆和叶怀大打出手,即是折损了自己的颜面,还让自己伤着在床上躺了许久,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居然被一个弱女子打的下不来床。
“风间,你还有事情么?”织田得到了指令立刻就下去执行,他是那种有仇必报,绝对不会耽搁的人,而风间看着织田离去的背影,心里又起了别的疑心,看着龟田一,不太确定的问道:“先生,青宛和红莺,您真的打算直接弃掉了么?”
“既然把柄已经威胁不到了,那就和垃圾没什么两样,青宛心思重,不像红莺那般好掌控,就应该让她吃吃苦头,这才会知道和我们作对的下场!”
“是,那我先下去了,您好好休息。”
“嗯。”
N市从青宛的到来便没有消停过,等于说是天天有好戏看,尤其是今年,天上落下的八卦让他们都没来得及消化,现在又得知青宛刺杀龟田一失败反被关进了大牢的事情,一帮人褒扬青宛是爱国情怀的激进者,哪怕是流落于风尘间的女人也有这样的心思,值得赞扬。又有一帮人便嘲讽青宛是勾搭龟田不成反被杀,说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青宛已经无从得知这些消息,她穿着一身灰麻色的牢服靠在地牢里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管是两边的犯人拼命调戏自己,或者是狱卒对自己动手动脚青宛也是无动于衷,她已经像是失了魂魄,整个人放空得过着这暗无天日的日子。
“哎,你听说了,这个青宛已经决定发配到前线去了。”
“是啊!是啊!刺杀龟田可是大罪,而且还是个妓子,没有直接杀了而是把她送去军营里当军妓,可真是罪过!”
“都是她自己作的,秦湘馆出来的就是花招多,和叶小姐不清不楚就算了,还是个嫁过人的,谁知道是不是破鞋了!”
“青楼里还指望有贞洁烈妇?肯定是破鞋啊!这样的人被送到前线去也是不冤枉!啧!妈的,手劲还挺大,我想摸她的腿居然被她用簪子把手戳流血了!”狱卒将抹布绑在了手上止血,还以为青宛不动不叫是默认,哪知道自己想要进一步占点便宜结果被这样插了一簪子。
“嗨!又当又立,别理她,反正今晚就要送去军营了,到时候别人替你报仇!”
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大牢,青宛坐在墙角里抱着腿,脸颊上两个殷红的巴掌印像是要渗出鲜血来,冷白皮上虽然蒙了一层灰黑色的脏泥,却依旧是掩盖不住美色,手臂上的掐痕和抓痕触目惊心。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医院内,叶松虽然一直被嘲笑是个柔弱书生,但还是一口气将叶怀背到了医院,将她放在床上,招呼着医生赶紧进来看看叶怀的伤势,藏蓝色的衣服上已经沾染上一大片的血迹,暗了一大片,散发着血腥气,让叶松皱起了眉头。
“三小姐,你说句话啊?”暖阳拿起剪刀将叶怀的衣袖剪开,伤口不深但是绕着手臂半圈,半条胳膊被血迹染得粉红,肉翻开来还冒着鲜血,暖阳捂住嘴巴差点呕出来,被叶松拉到了一边别让暖阳挡着医生。
“先生……”暖阳在旁边看了半天,扯了扯叶松的衣角,抬起头看着满脸严肃的叶松,叶松“嗯”了一声,暖阳低声嘟囔道:“三小姐怎么一点表情也没有啊?她不会是疼的中风面部瘫痪了吧?”
“……”叶松低头看着怀里满脸疑惑的暖阳,将她扶稳,“你想多了。”
“好了,定期换药。”医生拿着药盘子离开病房,叶松看着呆愣坐在床上的叶怀,戳了戳叶怀的伤口,叶怀终于是有了点反应,疼的咬牙切齿。
“大哥,你干嘛!我痛啊!”
“暖阳怕你中风了,我来看看你是不是中风了,想着请个瞎子来给你扎针。”
“我没事。”叶怀将外套披好,全身无力的靠在枕头上,看着天花板在那发起呆来,暖阳走到一边倒了一杯水递给叶松,叶松摇摇头示意她给叶怀,叶怀都懒得接,直接张开口就喝了下去,差点烫的滚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