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之前我们就想抓他了,可没人知道这胡子长得什么样。前天那事,那是我们这儿有个探子把他钓出来的。这不我们才把人抓住了?”署长叹息,“本来我还想拿这事和上面邀功呢,谁想到那新县长这么快就下来了。行吧,反正我结识了金老弟,也不再想县长这件事了。”
毓殊松了一口气,先前她一直在自责,想着大哥是不是为了招待她来县城买酒才被捕的。如此想来,那个探子才是王进忠被捕的最大原因。毓殊试探道:“探子竟然能钓出那胡子,想必是那胡子熟识之人了。”
“可不?土匪里有四梁八柱。就是说,除了老大,有八个干部合称八柱。其中前四位合称里四梁。我们这位探子老兄,正是从里四梁叛变的。”
虎头帮里四梁的炮头死了,罗琼是翻垛的,姜大麻子是主管后勤的粮台,那么叛逃的就是主管内部治安的水香。毓殊初次到山寨时,有听王进忠说帮里出现了内鬼,否则那么隐蔽的寨子怎么会被外人发现?只是尸体少了几具,难以判断谁是叛徒。
得尽快除掉叛徒,否则王大哥就算逃出去也不安全,毓殊沉思。
“家父一生追随康德皇帝。他说过,为人不忠者,能反一便能反二。署长,这种小人留不得。”毓殊道。
“是了,这种反骨仔留不得。”署长笑。
“那么干杯,敬满洲国。”毓殊举起酒杯。
署长捧笑:“敬满洲国。”
三人碰杯,气氛又变得活跃起来。
买份今日的报纸,回到旅店,毓殊开始教朱文姝认字写字。罗琼则坐在稍远处,思索毓殊带回来的情报。
“叛徒有可能不是水香,是老二炮头。”
罗琼突然说话吓了朱文姝一跳,她手中的铅笔在草纸上滑出一道长线。第一次写字的人总是难以控制笔尖,所以她的字奇大歪扭。相比之下,毓殊给她写的样本小楷那是小巧娟秀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