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六一摊手,手里是两个剃须刀片和纸条。
犯人被关押前是要被搜身的,他们什么都带不进来,全仗毓殊捎进来。
崔七捅捅他:“你给我念一下。”
“钥匙、警服、信号、东门。”丁六抬头看他,“啥意思啊,你明白不?”
“笨死你了。就是让我们抢钥匙,换警服混出去,发信号弹后往东门跑汇合。”崔七摊手,“给我个刀片。”
丁六把刀片递给崔七,瞧着他那张血呼刺啦的脸,小声道:“老七,你被妹子打得不轻啊?”
崔七抱怨:“啥啊,都是鸡血。一股土腥味儿,我说,她咋不往你脸上嗞点呢?”
丁六一咧嘴,一口血牙把崔七吓个不轻。
“你他妈吓死老子了。”崔七一副受惊小媳妇模样给自己顺气。
“那我们咋拿钥匙?”丁六又问。
“这你可问倒我了。”崔七抓抓自己那乱蓬蓬的头发。他扑向栅栏,鬼鬼祟祟地朝对面的王进忠招手。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崔七压着嗓子低声喊。
王进忠笑眯眯地撕开那半枝雪茄的烟纸。毓殊剥离了另一支雪茄的芯在上面写了字,再裹在她抽的那支雪茄上,算是完成了传递消息。
上面是一个“等”字。他只看一眼,把烟纸吞下。
“闯。”王进忠说。
枪声、火光、尸体。
男子的右手受伤了,箭袋空空,里面没有一支箭矢。
他的左手握着心爱的弓,那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