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天看。”
朱文姝目不转睛地盯着书页。毓殊瞧了都不好意思打扰她。
如今团长带着一二三营去打游击,虎营留在阵地防守。从今年开春毓殊就没怎么冲前线,偶尔打几个鬼子,那也是前面漏掉的杂鱼。
刘振这么安排自然是有他的考量。这虎营嘛,个个凶猛,但是缺了点规矩。这战场上可不能贪功利。土匪变成兵,得先磨磨他们的性子让他们服从命令。至于毓殊这一个排嘛,里面还有新兵。新兵嘛,不是每个人都像毓殊当初那么勇,刚上阵总是会恐惧的,你让他们上前线败士气,还不如先在后面练练手打几枪。
外面,王进忠和魏嵩在操练士兵。哦,王进忠王营长手下有两个连长,除了魏嵩,另一个是姜大麻子。当初姜大麻子一百个不愿意与刘振合作,这时候颠颠的很是听从王进忠的话,在军营里那是相当乖巧。
毓殊不去操练是因为,团长留给她一项任务:随时配合朱医生。说白了,就是给朱文姝练推拿拔罐针灸。
朱文姝看完这一页,打开针灸针包——这个牛皮针包是一个老中医赠与朱文姝的,老中医和朱文姝的老爹一样满口“传男不传女”,也没教她什么,倒是把自己的书籍和工具都留给了她。
除了毓殊之外的人挺害怕朱文姝扎的针,毕竟针灸扎不好会扎死人的。因为其他人畏惧的态度,好不容易敢和大家说几句话的朱文姝再次变得内向沉默。她不抗拒和这群男人一起干活吃饭,但是,想让她多说几句话是不成的。
其实朱文姝扎针很谨慎,她一手摸准了穴位,另一只手慢慢捻着细小的银针。一针下去,毓殊先是觉得头皮微微刺痛,过一会儿又觉得长久以来紧绷着的神经舒展、头皮松快许多。几针下去,整个人都放松了。
“舒服啊……好久没这么舒服了。”毓殊顶着一脑袋的针往床铺上挪,这么舒服她闭会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