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么希望自己与心爱的人关系也能那般亲密啊。
嘈杂声频频入耳,让恍惚的雪代有一种回到圣仁医院推着担架和打量仪器挽救伤患生命的日子。
雪代挣扎着从炕铺上爬起。她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朴素的衬衫,抬手摸了摸胸口,有人给她处理了伤口并且包扎——总觉得这人手法有待提高。
因为失血而虚弱的雪代,穿上她的矮跟皮鞋,推开吱呀吱呀的木门。她看见一群战士们抬着担架穿梭。
“朱医生!快来救救三营长啊!”一位满身是血的战士大喊,他的声音里甚至带着哭腔。
“这就来了!丁哥,你压住他的腿,把土压在伤口上。”被唤作朱医生的女子吩咐一个长相憨厚的士兵。她转身跑到三营长处,救治那个断手臂的军官。
一营到三营的人今夜回来了,死伤惨重。留守的虎营战士,平均下来每个人要照顾两三个伤患。对于他们来说最难的是药不够。
中药相对容易获得,可惜药效没有西药快。朱文姝给三营长灌了自配的低效麻服散。她常害怕此药毒性太大,所以只敢给人用少剂量。在药性不足的情况下给人动手术,伤患是很痛苦的。
朱文姝给三营长截肢的手法可谓粗暴。雪代难以相信那个看起来温柔端庄甚至有点妩媚的女孩动作那么野蛮。她不知道的是,朱文姝是面对多少次惨状才像今天这般勇敢下刀子。
“等一下!”雪代小跑过去,夺过朱文姝手中的刀,她低头一看这是什么刀?这是屠夫宰牛的断骨刀!
旁边按着三营长的毓殊和朱文姝一愣,她们没想到这个岛国女人能说出一口流利的汉语,甚至比他们这群满口苞米茬子味儿的话还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