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殊躺在床上,张着嘴等着朱文姝喂水。
朱文姝坐在床边,一手端着碗,一手举着小勺,吹啊吹啊。毓殊渴得嗓子直冒烟,也不好意思催。她想下地自个倒水喝,谁知姐姐对她那个精贵,生怕妹子走个路都能晃坏脑袋。
一勺水进嘴,顺着干涩的喉咙滚下肚,根本不够解渴。毓殊起身,夺走朱文姝手中的瓷碗,咕咚咕咚闷掉热水——
“烫烫烫!”
“会烫坏嗓子的呀!”朱文姝欲拍她的脑袋,一想到妹子的脑袋碰不得,于是伸出去的手赶紧缩回来,在毓殊的腰上拧一下。
“我这胃啊,全身都热乎了。”毓殊放下水碗,躺了回去。
“烫死你个皮猴。”朱文姝凶恶。
“你咒我,我生气了。”毓殊把被子掀到头顶将整个人蒙起来,“谁劝我都不行。”
“我是为你好啊。水烫我给你吹,你还不愿意。自己没事找事,怪我吗?啊?老刘刀子扎你腿上,没割到动脉,割到动脉你小命就丢了。你生气,我不生气吗?”
缩在被子里的毓殊动动。她隐约听见啜泣声,便探出头,偷偷看朱文姝。
女孩小心翼翼凑过去,搂住姐姐的胳膊:“好姐姐,你别哭啦,你一哭,我的心又碎了。你生气,那你打我两下出气呗?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呀。”说罢她捏着朱文姝的手腕,晃荡姐姐如若脱骨的手掌,嘴里“咻咻咻”出着怪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