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磨蹭。”
“我得等工人们走了我才能走。”聂冰仪取下胸牌,小心翼翼地放进工服口袋里,“走吧,我们去省城。”
去省城得自个儿去。聂冰仪骑着自行车,毓殊穿成个狗熊,抱着拐坐在后座上。她们得去县里坐三个小时的火车,那头魏嵩派人来接她们。
“你不热吗?”上了火车,聂冰仪说。
“我不能着凉,否则就会犯病。”毓殊拉着围脖,热得满头大汗,“还是在家舒服,我差点不想来了。”
“但你还是来了。”
“我给你作伴来了。”
“我不用你来作伴。”
“那你不早说。我就知道,换徐医生来你更高兴。我呢,可不稀罕多看姓金的一眼。”毓殊从布兜子里掏出水煮蛋,新鲜的鸡蛋糊皮,不太好剥。
“你在撒谎。”
“鸡蛋,你吃不?”
“我不吃。”聂冰仪盯着毓殊,“你在撒谎。”
“你复读机啊?还有你别老盯犯人似的瞅我行不行。那我说实话?好,我想亲自弄死金芳珍,我他妈非得让你我、我家人遭受过的在她身上实施一遍,行了不?满意了不?”
毓殊把皮没剥净的鸡蛋整个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牙齿咬碎蛋壳,咯吱咯吱的。
“非得让人说实话。”气得毓殊又剥了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