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吧?只要我想,不说会所,你连洗手间也走不出去。”小刀在指间转了两圈,又在柳梦忿忿不平的眼神中被拍在了眼前的洗手台上,秦淮松开手,不禁感到疑惑,“你的手环,不会是花钱买来唬人的吧?”
听说过重金从孩子进梅斯特公学读书,没听说过重金给孩子买个限制令通讯器吓唬人的。
她放开手以后,柳梦表情终于松了松。她一把将折叠刀抢过来,脸颊泛红,瞪了秦淮一眼:“反政府组织里都有文职,怎么,有法律规定罪犯必须持自由搏击奖项上岗吗?”
秦淮:“……我就当你是关心则乱吧。”
“你别怪我……算了,随你吧。”柳梦冷笑了一声,“为了我妈妈,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知道。”
秦淮可以理解,毕竟没人知道她身份之外的事,人们只知道她是“秦夫人的妹妹”,一个放荡且身份敏感的女人跟在艾唯身边,理所当然地会被认为是别有所图——她不在意这个,但其他人就未必了。
“比起得到秦月姝的权力和财富,和利维坦一起消失或许是我更想要的。”她笑了一下,自言自语般低声说。
这句玩笑话让柳梦愣了两秒,她抬头看着秦淮的侧脸,后者低头看着指间的烟卷,眼中是她看不分明的倦意。
权力使人忘记因其压迫而生的痛苦,如同一头虎视眈眈的野兽,将沉迷于拥有它而得以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快乐的人同化为兽,接着忘却过往,抛下理智,成为它忠实的奴隶——她查到了秦淮的过去,但终归没有亲身经历过,而要怎样刻骨铭心的经历,才能使人生出足以抵御如此诱惑的意志呢?
柳梦一垂眼,很快又恢复了那种不屑的神色,从鼻腔里挤出一哼:“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在我这里没用,别白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