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会后悔,到时候会怪你?”秦淮捏着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
艾唯被她带着转过脸,不得不继续对视着:“不,我怕我会怪我自己。”
“但我如果真的不来见你,我才会怪我自己。”秦淮注视着她的眼睛,“但是我已经闯进来了,所以我这一生都陪着你。
“好不好?”
晨光之下,艾唯目光含着水光,微微闪烁。
这是秦淮这辈子说过最认真的一句话了。她会说情话,也深知情话要留出余地,轻易许出自己余生的,除了油腔滑调的骗子,就是“爱情”冲昏头脑的白痴,但或许这世界上也存在着第三种人,既明知承诺的分量,也义无反顾地承受它带来的后果。见到艾唯之前,她心想一定要逼问出明确的回答;可见到艾唯以后,她却又退让了一步,觉得只要不是明确的拒绝就好;艾唯醒来的那一瞬间,她的一切果决和自尊瞬间分崩离析——无论会不会得到回应,她都想把心事说出来,哪怕是自顾自地倾诉得不到任何回应,她也无论如何都想说给艾唯听。
秦淮的手指顺着她的下巴,缓缓向上,摸到了她干燥却柔软的嘴唇,再向上是鼻尖,就像第一次见面时她所想的,这张脸是件完美的艺术品,当她的神情偶尔不再平静,眼波如潮,也会藏不住心事。
她的手继续向上,移动到眼睫,艾唯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随后手掌向上,十指相扣。
“秦淮,”她说,“我爱你。”
这三个字她在心中说过无数次,许多次的欲言又止后,她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