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什么?”等人走后,荣宪语气就变回那种有点撒娇的调调。
“霸王别姬?”冷不丁荣宓来了一句。
“你记性可真好。”荣宪摇头,跟霜降说,“让部曲守在院门外,半个时辰内不许人进出,再取把琵琶来。”
霜降把琵琶拿来,递给荣宪,之后也告退。
荣宓说,“会跳九韶吗?”
“……会,但没衣服。”好家伙,上来就点了一出祭舞。
“我有。”荣宓放下珐琅酒盏,吐出两个字。
荣宪怀疑荣宓是特意跑一趟让她跳支舞看的,“下次也一舞万金。”
惊蛰大气不敢出的把衣服捧过来。
荣宪看了一眼那身鹅黄月光柔水袖祭服,抓起衣服走了,上身后才觉得不对劲,裙子由鹅黄渐变为深绿,裙摆十八幅,为孔雀尾羽。
这裙子很眼熟。
荣宪就笑了,寻思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了。随后又觉得荣宓可怜,怪心疼的。她在镜子前坐了半天,把首饰跟白玉花冠全摘了,拉开首饰盒,把仅剩的几件蓝宝首饰翻出来。
她不喜欢蓝宝,五支簪子里只有一支拿得出手。
荣宪把头发散了,挽了一半,横簪,眉心点梅花,远山黛描眉,上了浅红色口脂,收拾妥当后回去,站定。
荣宓本支着头,手压着眉心,此刻一抬头,便是数秒呆滞,酒意早已晕染入瞳,只听她低声说,“为何你明知缘散如风,却空允我半生期许……”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荣宪用梵语说道。
一时只余北风呼啸。
“你哭什么?”
荣宓横袖,擦过双眸,随即拿起琵琶,“谢谢。”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