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挤出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走了过去,“二娘在议事?”她想知道那男人是谁。
“进来吧。”谷雨还没回答,但荣宜听见了,就说。
谷雨行礼。
“我做了些酒。”玉箫把酒摆好,“但没料到你这里有访客。”
那男子先是一呆,瞠目,随后瞬间起身,垂下头作揖,“太尉?”
“谁?”荣宜啊了声。“我四妹在宜宾。”
王昀这才意识到他认错人了,赶紧道歉,“这位娘子生的实在是与太尉过于相似。”
荣宜猛的一颤。她紧紧盯着玉箫,片刻抖着声音说,“你能换件紫色衣服吗?”
玉箫不解,“为什么?”
“求你了。”
荣宜脑子彻底当机,任何情绪都没有,只有麻木。
难怪她一直觉得玉箫眼熟,数日不见荣宪,这冷不丁一看,才发觉玉箫挺像荣宪的。
玉箫换了一件紫色襦裙,再来时王昀已经不在了,只剩下荣宜和半壶酒。
荣宜举着酒杯,手按着额头,“你转过身去。”半晌后,荣宜的声音才响起来,玉箫转过身,看她摇晃着站起来,“你喜欢红梅吗?”
“不喜欢也不讨厌。”玉箫不明白荣宜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很开心。
荣宜却扬声笑起来,笑罢,眼泪如珠滚落。“对,你虽然是皇后,但皇后仪制只有九旒。”
谢希仕女图中女子永远是背影,霜色三绕曲裾,牡丹花冠垂十二旒。
难怪永远是背影。
不是相思之切不敢睹面,也不是怕为那女子惹来麻烦。
她从来没想过,他是不敢画正面!
写洛神赋的车裂,评燕京七美的开诛十族先河,自南向北,自西向东,自此皆不见莲。
荣宜哭,哭完笑,笑完开始哆嗦。只听她咬牙切齿的说,“你知道男人多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