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华琼扬声说,“不知总督亲至,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李月丹说,“只是想提醒一下两位,主将出阵是军中大忌。”
“我也是奉您的命令行事,”祁华琼笑道。“总督怎如萧娘般心思难揣啊。”
李月丹策马往旁边挪了一下,他命人往山谷扬雪,刚一捧雪砸他身上了,“兹事体大,当然要慎重。之前汝南总督的人头上了总督府的大门,我还想多活几年。”随后他话锋一转,“不过祁将军,您不知道吧,现在的雍州是在南边,不在西边了,河西如今叫凉州。”
祁司墨懂得跟女人用那种沉默凝视的杀招,李月丹也会,只不过他大部分时候都把这招用到了下属身上。
他沉默。
祁华琼心中思虑万千。
他命将士搭弓,但看不清李月丹身在何处,眼前又是祁司墨,片刻后他笑了,“雍州路远,此时天寒。”
李月丹笑,“将军有何指教?”
祁华琼把那句指教不敢原路送回,“请总督统领我们祁家这数万兵马,我与侄子在晋阳静候佳音。”
“这办法不错。”李月丹道,随后低声说,“你过去把兵符拿过来。”
副将问,“这两万五千人怎么处理?”
“登记一下家在何方,家里都有何人,给荣宓那边送过去。”李月丹不再微笑,而是面无表情,“若这两万五千部曲中有一个与雍州的暗通曲款,以谋逆罪剿杀祁家,治荣宓失职。若荣宓平定雍州叛乱后想拥兵自立,让这两万五千人生擒荣宓,给荣四送过去。”
副将有些不安,“太尉和湖阳公主那边……而且那日晋王他……”
“又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己作的关我甚事。公事公办,有一说一。”
副将:“诺。”他领命而去。
李月丹掉转马头,下山,如果有人观察的细,能发现他呼吸节律其实很怪,深吸一口气后屏气许久才会把气吐出来,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他原本想回国公府,但实在是背痛,权衡一下,还是回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