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来找我的?”季陵问着,从山坡上走了下来,到了沈瑾白面前,又叹了口气,道,“唉,昨日你走后,我便知道,今日定是有这么一出,你们肯定会来找我的。”
“季兄,你别见怪,”陈广峻说着,连忙迎了上去,道,“表妹她也是一片好心,她想帮你,才把我们叫了来。我们不是有意打扰你的,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季陵听完陈广峻的话,又看向了沈瑾白,问:“我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
“他们只知道你蒙冤,”沈瑾白回答着,想了想,又低了头,难得地道了歉,“但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句抱歉,我未经你同意,便把你的事情告诉了萧姑娘。”
沈瑾白这些日子在江湖上闯荡,虽然依旧保持着我行我素的作风,可也到底是看了一些不一样的人。她知道自己昨日的做法似有不妥,若是以往她定然不会道歉。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她却心里不安。或许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了她认识的人身上,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她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儿时经历了什么糟心的事,想必季陵也是如此。
想着,沈瑾白又想到了萧非。“她此时此刻又在想些什么?”沈瑾白心想着。
而季陵只是苦笑:“是不是蒙冤,还不一定呢。”
沈瑾白回头看了一眼萧非,只见萧非依旧躲在蒋沅儿的怀里哭。她心里五味杂陈,便连忙又回过头来看向季陵,答道:“萧姑娘说,襄宜谷有一种毒药,可以让人在服用之后呈现醉酒之态,且醒来以后把中药期间的事忘得干干净净,和你当日的症状很像。”
季陵听了这话,神情更加严肃了几分。沈瑾白见状,便接着道:“我们还是怀疑你师父和严明前辈,所以打算去他们的房间一探究竟,或许能洗清你的嫌疑。”
季陵听到这里,不禁沉默了一会儿。半晌,他才又开口道:“若是这能洗清我的嫌疑,那我便会永远失去我尊敬的师长,我从前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大梦一场。”
“既然是梦就要醒来,”陈广峻忙道,“若他们真的做下了那样的事,还是早断清楚,为好。”
“我知道你尊敬你的师长,不愿相信他们做下了这样的事。可若他们没做,便能经得起查。既然如此,你又在害怕什么呢,不过是你也心存怀疑罢了!”沈瑾白冷冷地说着。
“表妹。”陈广峻觉得沈瑾白这话说的不是时候,连忙小声喝了一句。
季陵又沉默了一会儿,沉思良久,这才又道:“好吧,把你们的计划说给我听,我会配合。”
陈广峻便一五一十地把几人的打算都告诉了季陵。季陵听罢,沉吟不语,又忽然抬眼,道:“明日,是她的生辰。我可以拖住掌门和师叔,你们,可以趁机去他们的房间一探究竟。”
“如此便好。”沈瑾白说。
“那我们别在这站着了,”蒋沅儿方才一直默默地听着,如今见他们说完了,总算有机会开了口,“萧非妹妹似乎扭了脚,站不稳,得赶紧回去休息了。”
听到萧非脚受伤了,沈瑾白连忙回头看去,只见萧非依旧眼眶通红,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的,甚是可怜。她想回去扶她,可走了两步,却又不觉停下了脚步来。正犹豫时,却见季陵走了下去,一把背起了萧非,道:“这边的路我比你们都熟,我把你们送到好走的地方,然后你们就回去吧。”说着,顿了顿,又道:“明日巳时,我会现身。你们抓住机会,去查吧。”
说罢,季陵便背着萧非从沈瑾白的面前路过,一步一步地向上爬去。沈瑾白见状,连忙跟在了季陵身后,又追在了他身边。陈广峻和蒋沅儿也相互扶持着随后赶上。
几人在山间行走着,默默无言。沈瑾白紧紧地跟着季陵,瞧着萧非,却发现萧非只是避开了她的目光,不再看她。沈瑾白心里一时又没来由地犯了慌,不住地想着:“她为什么不看我?”她想着,却又有些发怔:“我平日里时不时也在躲避着她的视线?她那时又是怎么想的?”
沈瑾白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情况,她根本不知该怎么做。她心里还念念不忘着那个问题,她还没等到萧非把话说明白。可现下这情形,萧非是不可能说明白了。只得任由沈瑾白胡乱揣测着。
陈广峻和蒋沅儿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陈广峻看着前面三人的背影,又看见沈瑾白时不时地去瞧萧非,不由得皱了皱眉,便对着蒋沅儿指了指前面的三人,问:“蒋姑娘,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也发现了吗?”蒋沅儿忙问着,又压低了声音,“沈姑娘好像喜欢季公子,所以这些日子才忙前忙后的。如今季公子背着萧非妹妹,她定然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