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看着季陵,顿了顿,竟垂下了持剑的手。“他是你师父,不假,”沈瑾白平静地说,“可你也差点成了他的女婿……我们找到了些东西。”
此话一出,石从风脸色一变。“原来你们早有预谋。”石从风说着,打量着几人。
“什么?”季陵愣了一下。
沈瑾白看向石从风,微微抬起了下巴,高声道:“林萋萋是石掌门的亲生女儿!”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无声。这事情的发展太过诡异,所有人都愣住了。石从风的脸色也更难看了些,而严明倒是一切如常。
“可……有什么能证明吗?”季陵颤声问着。
“自然是有!”远处突然传来了蒋沅儿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蒋沅儿正搀扶着萧非向这里走来,越走越近了。
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震撼的原因,韶云派弟子见萧非和蒋沅儿来了,竟不自觉地让开了路。而陈广峻也在这个时候从人堆里挤了出去,到了蒋沅儿面前,问:“你们究竟发现了什么?”
萧非便把那封信递给了陈广峻,道:“陈大哥,不如你念一下?”
陈广峻看了萧非一眼,便接过了那封信。他先自己看了一遍,这一看不禁也大惊失色。他又抬起头看了看石从风,只见石从风的眼神似乎已能杀人了一般。饶是如此,陈广峻还是咽了一口唾沫,先开口道了一句:“这封信上的话语十分直白浅显,诸位听了可能一时间怀疑其真伪,但这的确是白纸黑字写出来的话。”
“住口!”石从风喝止着。
可陈广峻根本不听他的话,只是道了一句:“石掌门,对不住了!”
说着,陈广峻又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经地开口高声念道:“石从风,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枉老娘舍弃一切和你在一起!你让老娘怀了孩子,却又把老娘一把推开!老娘要生孩子了你都不来看老娘!既然如此,那便一刀两断,若再相见便是仇人!放在大门口的这个是你女儿,给你养,老娘还是干净利落独身一人,从此天涯海角潇洒自在!”陈广峻又把日期念了,这才闭了嘴,迅速地把那封信塞到了蒋沅儿手里,仿佛这信烫手一般。
而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季陵也惊讶的放下了剑,回头看向了石从风。“十九年前……萋萋果真是……”他说着,已然说不出话来。而石从风却并没有看他。
有韶云派弟子听了这话依旧不信,连忙又道:“这信定然是你们捏造!”
蒋沅儿索性把信往人堆里一扔,道:“那么,你们还是自己看一看来辨别真假吧。”
那一张薄纸轻飘飘地落了下来,韶云派的一个弟子连忙一跃而起抓住了那封信,把内容看了一看,还没看完,却又被另一人抢走去看了。场面登时大乱,石从风面子上挂不住,便又冷冷地喝了一句:“都住手!挣来抢去,成何体统!”
弟子们听见师父如此说,似乎是才想起来这也是一件师父的丑事,便忙又丢开了那封信,垂了手,静静地站在那里。风吹起了那封信,直吹到了季陵脚边,季陵蹲了下来,把那封信捡起,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一看,他不由得双手颤抖。
“这就是你们发现的吗?”季陵问着沈瑾白,又把那封信在手里捏紧了。
“不止,”沈瑾白说,“我们还发现了那日让你醉酒的药,那个叫如梦令的毒药,就在严明的房间里。”
石从风听了这话,竟和严明对视了一眼。而萧非拿出了那个小瓶子,对众人解释道:“此药名为如梦令,是襄宜谷特制。若是服用了一定的量,中药之人便会忘记中药期间发生过的一切,且行为如同醉酒一般。此药溶于酒后,便再难分辨出来,最适合在酒里下药了。”
季陵听了这话,闭了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又把那封信揣进了怀里,持剑站起身来。“所以,这就是你要杀严明师叔的原因?”季陵问着,看向了沈瑾白。
“其实,”沈瑾白低声回答道,“我只是想试一试。毕竟他身有残疾,杀人还真是不太容易。”
“好,”季陵说,“那便一起试吧。”
说着,季陵回身持剑指向了石从风,道:“掌门,弃徒今日一定要讨个公道。若是掌门不准,弃徒只好得罪掌门了!”
第59章 严明
“萋萋,我看今天仓库里刚进了些酒,等我下午去偷两坛来,我再去打几只兔子,咱们还是到那个山洞里去喝酒烤肉,你觉得如何?”季陵还记得当日他最后一次见到林萋萋时,对她说的话。他记得那天早上阳光正好,他坐在练武场的台阶上晒着太阳,扭头对下面正练剑的林萋萋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