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轻咳了两声,又抓住了萧非的手,似在埋怨她一般地说着:“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吓死我了……”
说话间,便又有几个杀手要来攻击两人。明袖见状,连忙一一拦住了。这一次,来攻击的杀手明显比方才少了,因为,他们都去围攻紫镜了。
紫镜正和石从风缠斗着,而石从风已然落于下风。杀手见状,自然是要去保石从风的。如此一来,紫镜倒替这边的年轻人分担了一些,这边仅剩的几个杀手便被明袖和其他襄宜谷人一同解决了。
“紫镜,”石从风明明已落于下风,却还在嘴上逞强,“多年不见,你变得老了、丑了。”
“那也比你更不像人了强!”紫镜怒喝着,“我追查你许久,今日,便要取你狗命,为我女儿报仇!”
说罢,她狠狠一刺,石从风一躲,便只是刺中了肩头。“你女儿,”石从风冷笑,“她刚生下来没多久,你就扔下她不管了,你好意思吗?”
“我不管她,是为了让她活下去!可你呢,你让她死了!”紫镜说着,在击倒了一旁的杀手后,对着石从风又是狠狠一划,这次她攻击的是下盘,石从风的腿上登时流出一股血来。他一个不稳,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
而就在此时,一阵笛声响起。石从风回头一看,只见萧非拿起了笛子,正吹着那激烈昂扬的曲子。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天边忽然飞来了一大群鸟,乌泱泱的,直向他而去。
石从风见势不对,连忙收手,转头就跑。紫镜还想去追,却又被几个杀手拦住了。当她处理掉那些杀手之后,却发现石从风已不知逃去哪里了。
“可恶!可恶!”紫镜连连骂着,却忽然又听见了身后传来萧非的哭声。她连忙回头看去,只见萧非正抱着沈瑾白痛哭不止。
紫镜见了,忙收了剑奔了过去,只见沈瑾白实在是撑不住,已经昏迷过去了。而萧非正哭得伤心,哽咽难言,想给沈瑾白把脉,却也根本稳不住手了。紫镜摇了摇头,又蹲了下来,拿过了沈瑾白的手给她把脉。
“大师父,”萧非抽泣着,“还好你来了。”
紫镜依旧不怎么搭理萧非,只是淡然答道:“没什么。今日,我追寻石从风踪迹,追到了城外白云寺,在那里发现了一封书信,这才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她说着,看向了萧非身后躺着的那几个襄宜谷人,她不禁也有些心痛:“这里躺着的,都曾在我膝下受教。先是我的女儿,又是我的徒儿……石从风!”
“师父、她……”萧非说着,关切地看向了沈瑾白。
紫镜收回了把脉的手,答道:“内伤,要养好怕是需要些日子。”说着,她又站起身来,对还活着的襄宜谷人吩咐道:“他们没料到我出现,暂时应该不会回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赶紧离开吧。”
第133章 疮痍
沈瑾白悠悠醒来时,只见自己正躺在一间小屋里。这是一间很破旧的屋子,看起来有年头了,大概也是近几天才收拾出来。而萧非就守在一旁,红着眼睛看着她,显然是哭了多时了。
“你终于醒了,”萧非哑着嗓子说,“你吓死我了。”
“非非……”她轻唤一声,又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萧非的手。可她刚抬起手,便觉身上一阵疼痛,然后她的手便被萧非抓住了。
“别动,”萧非忙道,又按住了沈瑾白,“你的内伤太重了,要好好调理才是。紫镜师父说了,你最好不要下床。”
沈瑾白却没在意自己的伤势,她只是急急地问着:“如今是什么时候了?我们这是在哪?表哥,还有文书,都怎么样了?”
萧非听了,不由得叹了口气,一一回答着:“如今是正月十七,这是襄宜谷在京城的一处房产。但你放心,这个地方是大师父去年才设下的,还没来得及用,知道的人也少,虽然朴素了些,相对比较安全。季公子、小张哥和袖袖他们如今都在这里,今日小张哥和季公子白天易容出去打探消息,怕是难见。至于陈大哥……”
萧非说着,低了头:“陈大哥被石从风的人带走了,我们没能追上,也不知道被藏到了哪里。至于文书,那群杀手突袭了我们几个藏身点,六个箱子,他们抢走了三个……文书被抢走了。”
“什么?”沈瑾白听了,不由得发怔。这一次,他们算是损失惨重了。人没了、文书也没了……
半晌,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又低了头,落下泪来:“是我没用。我没能保护你,答应表哥的事也没能做到……”
“你快别这么想,”萧非忙道,“是陆远陆惟阴险狡诈,石从风华鹰又出其不意,我们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