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觉并没有错,沈瑾白的确在想着拼死一搏了。等明日陆惟的花轿将她抬进陆府,哪怕她拼上这条命,她也要将陆远陆惟父子亲手杀死。
“没什么,只是想你。”沈瑾白回答着。
萧非听了,眼睛一红:“我也想。”她说着,又在沈瑾白的怀里蹭了蹭:“等到明天,你就真的是我嫂嫂了。”
沈瑾白听了,更觉痛苦。明天,她不仅要嫁给她哥哥,说不定还会与她天人永隔。“对不起,”她在萧非耳边轻声说着,“对不起,我答应了他。”
“你没必要说对不起,”萧非说,“我知道你有苦衷,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你的确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萧非说着,抬起头来,看着沈瑾白。“你陪我的时间太少了。”萧非说着,和她对视了一眼,顿了顿,忽然又微微踮起脚尖,对着沈瑾白的唇吻了一下。
沈瑾白心中一动,又狠狠地把她压在了门上吻了回去。这是一个缠绵入骨的吻,沈瑾白只当以后再无这样的机会,更是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来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良久,当两人微微分开时,她们皆是脸颊绯红,气喘吁吁。沈瑾白揉了揉萧非的头发,又一把将她抱起,放在了床上。可她刚坐到床上要解开萧非的衣带时,萧非却又坐了起来,按住了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道:“我想要你。”
沈瑾白听了,便又要去解她的衣带。萧非见沈瑾白没明白她的意思,又连忙重复了一遍:“我想要你,是我想要你,不是我想要你。”
沈瑾白被她绕晕了,正在思考这句话有什么不同之时,萧非却一下子跨坐在她身上,又将她按到在床上。她心中隐隐有些明白萧非的意思了,却见萧非又俯身下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白,腿分开。”
沈瑾白的耳根霎时红了。但她也没有闪躲,只是微微别过了头去,自己解开了衣带。
既然是最后一次,那便顺着她一次吧。
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她无法形容。看着那小丫头认真又努力的模样,她不自觉地便动了情。“就当今夜是新婚之夜吧。”她想着。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她这一夜睡得很沉。醒来时,她已经在一个箱子里了,而她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她从箱子里爬出来,一眼便认出了那箱子本该是装自己嫁妆的箱子,这马车也是本该运送自己嫁妆的马车。但她身上穿的却并不是嫁衣,而是家常衣服,箱子边上放着的却是自己的兵器。
“沈姑娘,你醒了?”马车前传来冷袖的声音。
沈瑾白连忙看过去,马车却已停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有一人掀开帘子,她并不认识这张面孔,但看举止,确实是冷袖无疑。
“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在这里?”沈瑾白问着。
“我家主人给你的信,”冷袖说着,递过来一个信封,“她说,她知道如果她直接同你说了这个计划,你肯定是不肯的,只好得罪你了。”
沈瑾白连忙拆开了那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非非、表哥……你们竟然瞒着我要去做这么大的事。”她震惊不已。
“季公子已经在路上了,”冷袖说,“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陆惟看着床榻上的萧非,瞠目结舌,半晌没有缓过劲儿来。萧非见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又道:“哥哥,你实在是孤陋寡闻,竟然以为易容只有在脸上化妆这一种方法。殊不知北斗庄里近来已研制出制造人皮面具的法子,只是这法子成本太高,普通的北斗庄人不会轻易去用罢了。”她说着,又是一笑:“但我襄宜谷有钱啊,造出这么一张按照沈姑娘的脸定制的面具,也不算太难。”
她说着,又踢掉了自己的鞋子,从鞋子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木制鞋垫来,丢在了一边,又把鞋子穿上了。“可惜沈姑娘太高了,我不得不又想了些法子,头上故意戴着高的首饰,脚下也踩了这么一个不舒服的东西,你刚才说衣服不合身的时候,我真的有些慌,还好你没太在意。对了,还有我的声音,”她说着,清了清嗓子,“我花了好大的心思才让声音变哑,听起来像哭过一样。”
萧非说着,又站起身来,走到陆惟面前,笑吟吟地问着:“哥哥,我学她神态学得像吧?”
陆惟脸色铁青,他板着脸问:“那,沈瑾白呢?”
萧非有些犯难,又露出了她那无辜的神情:“我也不知道啊。”可无辜了不过片刻,她却又狡黠一笑:“你猜啊?”
“那你又是为什么来?”陆惟问着,几乎是咬牙切齿。不知为何,他如今口干舌燥,明明一直在喝水,可他的嘴唇还是迅速地干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