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阿鹊垂眸,目光随着那纤细的手放下抬起,又解释道,“我认得几个简单的字,但是,没读过什么书。”
“好,”韩五娘说着,坐了下来,“那我们今日便从识字开始。方才放在你桌上的是一本字书,为前人所作的《急就篇》。这《急就篇》乃是……”
“我想学诗三百。”韩五娘话还没说完,陈阿鹊便打断了她。
“诗三百?”韩五娘翻书的手微微一顿,“为何?”
“就是想学。”陈阿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如此回答着。
韩五娘笑了:“不识字,如何能学得诗三百呢?”她说着,伸手道:“陈姑娘请坐吧。诗三百会教的,但是,总要在姑娘识字之后才教。诗三百为先秦时的作品,其用语习惯已和今时今日大不相同,相比起来,这《急就篇》更易学,适合姑娘。姑娘若是能一天掌握一章,已是难得。”
“好吧,”陈阿鹊答应了下来,眼珠一转,却开始讨价还价,“韩姑娘,不如,每日除学识字之外,再加一篇诗三百的篇目?”
韩五娘笑了:“你倒是会讨价还价。”
“反正,如今这里只有我嘛,”陈阿鹊说着,笑嘻嘻地坐了下来,“若是有其他学生了,韩姑娘再调整所授内容?我如今真的很想学诗经……韩姑娘,你便依了我嘛!”她说着,自来熟地开始撒娇。
“那好吧,”韩五娘拗不过她,又站起身来,“那便依你。我们先讲急就篇,再讲诗三百。不过,陈姑娘,你还是要做好准备。你识字少,若是今天连一章急就篇都未能尽数掌握,我是不会教你诗三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