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在说这事。袁月菱心想。
只听卫芙清又道:“可转念一想,山没了又如何?毕竟,家在这里。沧海桑田,这山迟早会消失,可我们又能如何呢?或许有朝一日,我们也会像当初来到这里时一般离开这里,可那已经不是我们考虑的事了。”
袁月菱听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或许吧,”她坐到了卫芙清身侧,靠在她肩膀上,轻声道,“芙清,我近日来,总是心里不舒坦。”
“嗯?为何?”卫芙清问。
袁月菱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不明白。但是,我……”她说着,指了指胸口:“这里总是堵得慌。我总觉得,我被困住了,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每日做着一样的事情,日子过得糊里糊涂,毫无意义,可好像又一眼就能看到头。”
她说着,沉默了一瞬,又问卫芙清:“芙清,你有想过,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像我爹娘一样,”卫芙清回答得很快,“行医救人,悬壶济世。”
袁月菱笑了:“你的医术,自然是最好的了。”可她话音刚落,卫芙清便又打了一个喷嚏。袁月菱忙道:“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想和我说话了?”卫芙清笑问着,却站起身来。
袁月菱嘴硬:“就是不想说了,你奈我何?”她说着,拿上了捕蛇夹,也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利索的很。
卫芙清挽上她的手,两人一路说笑着,如往常一般,慢悠悠地下着山。可是,刚下到松柏林,便有一阵冷风吹过,呜呜咽咽,凄惨无比。卫芙清被风吹得打了一个寒颤,正要说话,却见袁月菱忽然一个箭步上前,丢下箩筐,抽出捕蛇夹,插入了地上的杂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