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娘语塞。她的确给不出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甚至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低声下气。
崔灵仪笑了:“癸娘,你也不必哄我。”说着,她一使力,终于收回了手。但她也没急着放下袖子,而是取下了自己的水壶,拔下塞子,又用剑割破了左手臂,对着壶口连着挤了好几滴血。
“不知够不够。”崔灵仪说着,将塞子安好,又把水壶放在了癸娘手中:“不够再来找我。你也曾救过我的命,我的血,你随时可以喝,不必求我。”
她说着,收了剑,起身便要走。
“宁之,”癸娘忙叫了一声,“你做什么去?”
崔灵仪根本停都不停,只看似坚定而无情地大步向外走去:“我也有自己的营生。”
“那女鬼,你不能杀!”癸娘有些急了,冲着崔灵仪的背影高声说道。
“与我无关。”崔灵仪说着,就要迈出门槛。雍丘的黑夜也是那样深沉无边,她已做好准备,要再次纵身投入到这无边的黑暗中。
“何夫人不会想让你杀她的!”癸娘说。
崔灵仪终于停了脚步,回头看向癸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