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依旧风雨交加。崔灵仪拍了拍双双的背,要它自己去高处寻躲雨的地方。双双虽然不舍,但还是走了。崔灵仪扶着癸娘,一步一步向地处河边走去,终于,在能看到大河之时,癸娘停了下来。
“雨水河水已难以区分,”癸娘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条河里,藏了太多故事了。”
“来者是谁?”崔灵仪问。
“说不清,但不止一位,”癸娘满脸的雨,眼眶在瞬间盈了黑气,“一方向这边来,一方在后面追,还有一方在水里看戏……三方都不安生,借着这河水肆意妄为。河水能到哪里,他们便能到哪里。此地年年洪灾频发,根源应当就在此了。”
真是一个热闹的雨夜。听着这滔滔河水声、震震雷雨声,崔灵仪心中悲凉地想着。
身边,癸娘忽然将木杖握得更紧了一些。“哦,其中一方,我知道了,”她说,“老鼋精。”
“你认得?”崔灵仪问。
“也不算认得,”癸娘点了点头,“我只知道,此处常年居住着一家鼋精。只是这家鼋精向来过得安生,如今怎么竟在此兴风作浪?”
她说着,闭上了眼睛,手上捏了个诀,口中叫道:“老鼋!”
可不过片刻,她便又无力地松开了手,睁开了眼。“不行,”癸娘说,“他们打得激烈,如今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无法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