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夷将那小瓶子放在了她手中,想了想,又问:“可你,为何要为我效劳?”
巫姖颔首回答道:“姖乃主祭大河的尸祝,服侍神君,乃姖之职责。”
“你从没有想过,为何要如此么?”冰夷又问。
“凡人侍神,天经地义。”巫姖回答道。
冰夷闻言,不由得苦笑一声:“好一个‘天经地义’!”怪不得,她想,怪不得宓妃会如此忧心。
“那,若是我告诉你,从此你不必再侍奉我了呢?”冰夷又问。
巫姖大惊,连连叩首:“可是姖做了什么错事?还请神君责罚!”
冰夷叹了口气,伸手扶起了巫姖的下巴。“看着我,”她说,“告诉我,你我有何不同么?”
巫姖疑惑不已,只答道:“神君为神,而姖只是一介凡人。人神……有别。”
“人神有别,呵……抛开这些,你可还能看到不同?”冰夷问着,有些出神。
巫姖垂了眼,却不再说话了。
冰夷收回了抬着她下巴的手,又无奈地向后退了一步。“其实,你答不出来,不是么?”她说。
天气阴郁起来,几道细雨绵绵地落下。冰夷闭了眼睛,听着潇潇风声,似乎在自言自语:“若论外貌,你我并无不同。若论修行,凡人亦可长生,神灵也会身死。若论七情……”
她顿了一顿,方才悠悠说道:“谁又没有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