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癸娘问,“那你在写什么?”
崔灵仪顺口答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她说着,忽然哽住,又悄悄看了癸娘一眼。
癸娘一笑:“怎么不继续背了?”
“窈窕淑女,女……女子好逑,”崔灵仪硬着头皮接了一句,却又连忙改口,“罢了罢了,我还是练习《蒹葭》吧。”
“这首,比《关雎》要苦一些,我不想你写这一首。”癸娘说。
“那你想我写哪一首,”崔灵仪问,“你要我写什么,我便写什么。”
“不如,就写《静女》一篇,”癸娘停下了擦拭木杖的手,说,“这一篇,两情相悦。”
崔灵仪莞尔一笑:“好,依你。”她说着,低头便写:“我这就写,但是,你不要嫌弃我的字不好看。”
“我看不到,没办法嫌弃。”癸娘说。
“看不到,也不许想!”崔灵仪补了一句。
“好,”癸娘一口应下,又靠在墙上,笑道,“你还真霸道呢。”
“你就让我对你霸道些嘛,”崔灵仪一边写,一边轻笑着,“我如今,也很难霸道了。”她说着,垂下眼去,不觉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如今,也就拿笔时还觉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