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心中生起一丝愧意:“一点小伤,早没事了,何须师尊挂怀。”

“你的事比什么都重要。”绝尘道君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瓷瓶,“把上衣褪了,为师给你上药。”

伤口已经包扎过,实在没必要再劳烦师尊一回。

但师尊为此,从万里之外特意回来,他要是再推辞,反倒显得矫揉造作。

他乖顺地挽起袖子,将手臂伸到对方面前。

“衣服。”绝尘道君扬了扬嘴,“衣袖把伤口挡着了,不好上药。”

两道伤都在上臂偏下的位置,袖子一挽,肩膀都露在外面,根本不妨碍上药。

陆续此时只穿了一件雪白中衣,这件衣服一褪,上半身就不着寸缕。

他不是方休他们那样的老顽固,就算在薛松雨面前赤身,也不会感觉别扭——但给手臂上个药,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为师还要检查,你有无其他地方受伤。”

陆续:“……”

算了,谨听师命吧。

师尊将他当做替身,透过他看的是另外一人的影子,关爱难免过度。

陆续自己心中平静,并无多大感觉,倘若这样能让他敬爱的师尊内心稍有慰藉,他愿意盲从。

褪下半透的白衣,世间最美的风月盛景分毫毕现。

绝尘道君微挑的眼角半垂,细密长睫投下的阴影,挡住了眼底晦暗翻涌的光。

细长手指沾了药,温柔地抚上伤口。上等灵药触肌生凉,但指尖摩挲的触感,比新鲜伤口的灼痛更为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