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清楚,凌承泽不可能像他那样,劈头盖脸直接问:攻击阳宁的,是不是你。
不是他想知道什么,对方就会乖乖回答什么。
凌承泽也不清楚无涯底细,很多事情须得不动声色,暗中进行。
几位魔君或泰然自若,或暴躁凶残,但无论心中想着什么,气势上都不能输给敌方。
雕梁画栋的豪华厢房中燃着淡雅熏香,食案上摆满浓香四溢的山珍海味。
即便早已辟谷的大能,在宴席上也无可避免喝几口热茶冷酒。大快朵颐狼吞虎咽的也大有人在。
陆续喝了一点酒,润了润喉,忽然心中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诡异感觉。
房间里有某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他警惕地梭巡四周,却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然而没过多久,一阵浓烈的睡意忽然上涌,不过顷刻,眼中景色模糊不清。
待到他揉了揉眼,再次看清眼前景象时,一切已经和前一秒截然不同。
一股惊心的寒意倏然沿着脊背冲入脑中。
——他不知不觉中了迷药,这里已不是先前那座酒楼。
此刻他躺在床上,身处一间明亮宽敞的奢华卧房。
他本能地打算一跃而起,拔剑防卫,四肢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一股浓烈的迷香味道在房中弥散,让身体起了一丝燥热。
阴冷笑声传入耳中,他此时才发现,无涯魔君正坐在床边,目光森寒鄙夷地看着他。
无涯魔君已脱去黑底的斗篷,依旧带着面具。似是刚刚沐浴过,全身萦绕一层氤氲冰冷的水气,黑发恣意飘散,身上随意拢了一件中衣,衣襟未系,敞露一线精悍紧致的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