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听说啊今天周先生把她叫走了,之后的事儿我也不知道。”
“……”
陶岭冬一到学堂便听见如是这般的私语,对于他们班消息的灵通程度他已经很清楚了,譬如前几天的热门八卦,某班班花单向暗恋隔壁班班草,人家班花隐藏得可好了,连她的闺密都不知道,这群百晓生却早就传开了,闹得沸沸扬扬。
陶岭冬坐到座位上,翻开纪清洲下发的《练习》,盯着一堆朱笔圈出的错误轻轻捏了捏鼻子,不行,他要冷静。
为什么习字先生朱笔圈出来的都是好的,算数先生圈出来的都是错的?他想。当然,这有些题目是由清粥同学批的。
清粥同学批的,运笔极快极轻,但又决绝而果断,干脆利落,从没批错过,通俗来讲,就是有点儿不近人情;苏先生运笔较重,而且忘性大,有些只要一个勾的题目会批两个勾,批错了会在红圈的边沿划个杠。
正当他想得入神时,忽然听到几声清脆空灵的风铃声。
先是一声“叮”,再是轻而短促的“当”,接着又是“叮叮当”“叮当”两声,而“叮当”的“当”却一点点变得邈远,最终消失得一干二净。
陶岭冬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右耳,风铃声却未因他的动作而减弱。
他侧头问纪清洲:“你听到风铃声没有?就是‘叮当叮当’的一阵。”
纪清洲摇摇头。
奇怪,陶岭冬心道,难道白沧学府还闹鬼?
疑问既然暂时不能得到解答,那便先把它搁在一旁。
课堂上,苏先生强调着今日下午出游的注意事项,以往耷拉着头的学生此时坐得端端正正,双眼放光地听着,突然,有人举手道:“先生,王宁和周琳琅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