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整个东城像泡在桂花糖罐里,来往的百姓个个笑逐颜开。城主府里,张灯结彩,前些天又添置了好多花木盆景,整座宅邸焕然一新。
陶岭冬在桂花树下找高考悦埋下的几坛酒,一抬头见月亮高挂桂枝,明亮的月光洒在所有人的眼前。
陶岭冬仔仔细细找了一会儿,猛然发现一点凸起,就用手扒开泥土,好一会儿才将酒取了出来,心里暗暗咕哝这家伙真能埋,埋得可真深,就应该把他从厨房踹过来自己挖。
正欲送去,恰巧遇见纪清洲,陶岭冬毫不客气地分给他两坛,毕竟四坛好沉,他两只手各拎着一坛,剩下两坛就只能放怀里了,衣服上也沾了好多泥土。
陶岭冬和纪清洲一路无言地走着,这种沉默莫名的自然舒适。陶岭冬盯着月光下两个人的影子,不禁想起远在饶夏的先生们,侧目看向纪清洲,略带怀念道:“先生们现在一定在和新生们吃月饼吧。”
纪清洲眼睫垂下,随后又颤了颤,淡淡开口:“我觉得,忙得焦头烂额的可能性大一些。”
陶岭冬回忆了一下,有片刻哑然,然后有些不甘心地反驳道:“……去年中秋我们是左手抓着月饼吃,右手握着笔改卷子。”
纪清洲反问:“先生可在场?”
“在,讲试卷呢。”
“也是在忙。”言简意赅。
陶岭冬:“……”
白沧学府节假日都会给予学生假期,但唯独中秋。中秋正好是他们和其他饶夏的书院联考准备的最后一天。听说第一次选联考日子的时候是抽签决定,但鬼知道为什么会抽到中秋。虽然中秋的团圆给予了学生和试卷,但联考完直接放假一周,也是很有人情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