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干涩得说不出话,她无措地想跑过去扶起她爹,却听她爹虚弱的声音响起:“滚……滚!不要你、你扶!”
茫然地落下几滴泪,她盯着自己空空的双手,慢慢地转身离开,麻木得宛如一个傀儡。
……她真的做错了吗?
兴许,是有的罢。
她背着一个包袱,轻轻抚摸着种在她院子里的那棵石榴树,又拎起裙摆跪下,朝忙碌的厢房方向叩拜,随后离开了纪府。
杏雨因为知情不报,已经被她爹放离了纪府,走之前还捏着自己的卖身契。
她想,她或许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生养之恩不能报,她之过,若有来世,她还是不愿做爹娘的女儿了,只会给他们徒增痛楚。
后来,纪江镜如愿地和季久念成亲了,虽在饶夏一个简朴清贫的小院,生活却平淡温馨。
直到成亲后两个月,季久念笑着对她道:“阿镜,我们去东城玩儿一会儿吧?”
拈着针,正在刺绣的纪江镜登时停了手上动作,意外地盯着他:“怎么突然想着要去东城了?”
季久念走近她,从身后抱住她,头埋在纪江镜颈窝里,闷闷的声音传来:“怕阿镜累着,去东城散散心。”
纪江镜被他这闷闷的声音逗得直笑:“……好、好。我听久念的。”
他们去西城这一趟直到回饶夏,纪江镜忽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而此时季久念却说他要重新回西洲门,为此,感情和睦恩爱的两人破天荒地吵了好大一通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