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岭冬听及此,忽然觉得风雪似乎要剜下他的血肉来,整个人如坠冰窟,甚至连指尖都在颤抖。
……泪沧海,被屠了?那小睢呢?还有那么多神泪巫娥呢?
段殷没有注意到陶岭冬的异常,继续道:“而这里,是四季使遗迹。”
坐实了猜测,陶岭冬却希望它只是个猜测。
他阖上眼,深吸一口气,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无力。
唐睢、纪清洲生死不知,白沧学府是否已经被污蔑他也不知,如今被困在《海畔云山图》里,是进退无路的死局。
段殷走近了他,随即在他身侧坐下:“段佐秋扔我进来时,我没有挣扎。
“说来也好笑,我同他关系生疏,也厌恶他日渐疯狂的行为,却都恨我们的生父——一手将他扭曲成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段沉跃很恶心,他就是个疯子。
“我娘走得早,也庆幸她走得早,才没有亲眼目睹他戕害糟糠之妻的恶行。
“我亲眼看见,他将段佐秋娘亲的脖颈折断,做成了人头酒壶,甚至还亲自斟了酒,强逼段佐秋喝下。”
陶岭冬一边静静地听她说,一边催动灵力游走五脏六腑,手脚也渐渐回暖。
段佐秋是恶人,是疯子,他手上沾了许许多多人命,身上是洗不清的罪孽,没有任何转寰的余地。
段殷同样痛恨东帝惊雨阁的做派,却也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