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两个人走得很沉默。
就连习惯了寡言少语的阎朔在走过这一段路途以后都忍不住开口: “你这路迷得挺远。”
他说这话的声音听起来平铺直叙,只是在单纯陈述事实。
淮年听在心里却觉得阎朔挺会讽刺人。
他干笑两声。
“我也没料到嘛。”为了遮掩自己的心虚,淮年刻意软了声音, “当时就顾着找路了,没注意呀。”
“快到了。”淮年说完,停下引路的脚步,小可怜模样看向阎朔。
不远处就是他制造的案发现场了。
淮年很紧张,故事还没编好,尚且不知道一会如果阎朔问他点什么,他该如何解释。他走到阎朔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心虚的紧张被阎朔解读成真实的害怕。
前面有什么东西能叫他这样?
阎朔迈开大长腿前进,穿过繁密的遮蔽视线的丛林之后,眼前便是一堆切割精良的木材。长短粗细竟都别无二致。
目光扫视全场,他给淮年的那把大砍刀就遗落在不远的地方。
淮年跟在阎朔的身后。
后悔。
他现在就是很后悔。
早知道刚刚玩刀的时候控制一下手法,再不然就别搞这么多的破坏。小试牛刀一下即可,用得着跟伐木机一样吗?
“阎朔哥……”淮年小声地喊。
阎朔回头看他一眼,眸光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
淮年轻咳一声。
正欲开口编点什么,就见阎朔抬手看了眼计时器。
“给这个位置做个标记,我们先回。”他顿了顿,补充, “拿上刀。”
他不明白瞧见这一堆处理完全的木材有什么好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