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那些痛苦,似乎能够以这种方式被遮掩住。
可后来——
祁绥想,腐烂之肉上就算根植了新的肌肤,那腐烂依旧存在。
只有把它们挖出来,击溃个彻底,才能够新生。
于是他一路走在奔波之中。
直到淮年出现,过分的好奇心叫他半路改了航线。
再听到这铃铛草的声音,祁绥在这舒缓的夜风之中,似乎也听到了某种久违的温柔。
“很神奇。”祁绥看着淮年, “我输了。”
“嘿嘿。”淮年得意洋洋地甩弄着手里的铃铛草, “那该我问你一个问题了。”
祁绥: “好。”
“你——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我是说所有。”淮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很紧张,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异样:比如可能马上要吐血了,比如要变得奇奇怪怪了。
他脑子没那么聪明,跟别人演戏还好,跟祁绥演戏,演久了,谎话说多了,淮年有点累了。
祁绥这人他看不透,现在回想起来,淮年甚至觉得也许某些时刻祁绥在变着法试探他,但他又没有什么证据。
如同讨厌躲躲藏藏一样,在和祁绥的相处里,淮年也想打个半明牌。
如果祁绥说相信,那他以后就照着之前的演戏思路走,把祁绥的好弟弟这个人设拿稳,真把他当家人。
毕竟真心换真心,祁绥都这么信任他了,他总不能骗了别人就跑吧?
如果祁绥说不信——
那就更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