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枝脑海像是有一根弦迅速断开,推开谢予白,有些谨慎地把自己的衣领给拢了起来,他看向谢予白,发现对方皱了皱眉,不太高兴。
贺听枝心想,再随意纵容下去可就不是小事了。
他有些狼狈,栗色的头发被卧室窗户露进来照在上面,有些斑驳像是光晕。
他的发色看上去总是让人感受到暖洋洋的、像是春日暖阳,而现在却有些狼狈不堪地贴在额头上,被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恼怒出来的汗液浸润湿透。
谢予白还呈现一个被推翻在床上的姿势,蹙着眉头,似乎不明白猎物怎么开始突然反抗他一般,出言:“你过来。”
他的声音有些冷,但是因为发热期的缘故,就像是被浸润在水中的冰,有些薄也有些不稳定。
贺听枝闻言身体贴在墙上,纹丝不动,他皱着眉头,再也不打算纵容谢予白。
没有雄虫精神力提供的谢予白明显更加焦躁,他这时候恰恰更加严重,像是精神力致瘾一般,他闷哼了一声,不一会面色苍白了些,原本随意靠在床上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收缩起来,整个人开始蜷缩,把自己紧紧地想要裹起来。
贺听枝靠在墙上的身体瞬间直了许多,下意识地想要去打探对方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
贺听枝此刻犹豫不决,他看向谢予白,发现对方肩背绷得很直,像一只即将崩断的弓弦,还在无力地挣扎着。
他忍不住开始紧张,但是被谢予白骗的次数实在是有些太多,他只敢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凑近谢予白,
谢予白感受到雄虫周围波动着的精神力,他的面色稍微舒缓了一些,但是刚刚得到过最纯粹的精神力,就像是诱发他的一个病变的因素,让他一时半会沉沦不已。
贺听枝没有很靠近,他站在床边,以一个不近也不远的距离,他深蓝色的眼眸有些冷淡,但是没有不耐烦,整张精致的脸没什么表情,像是因为疲惫,疲于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