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峥说:“风稍微大些他就会死。”
魏坚僵硬顶了一嘴:“死、死便死了,右使问起就是天灾,算是他倒霉,与我没有关系。”
唐云峥站在树下,歪了歪头,他面庞在昏昏夜色中瞧不真切,唯独那一双眼睛露出幽沉的碧色来,与山野狼犬一般,张开便容不得活物了。他肩上扛的死鱼停止挣扎,鳃盖张合,鼓出的鱼眼盯着魏坚的方向。
“为什么这么恨他,为什么要去碰我的东西。”他轻微又疑惑地说道。
鱼落在地上,沾了尘泥,鱼鳃还在颤动,它眼里装着头颅扭曲倒地的三名弟子,他们在与它一同流血和抽搐。
变故不过须臾,只是一抬眼,眼前的普鲁人似乎没见动作,魏坚身侧弟子已纷纷丢了性命,他朝他看了过来。
魏坚半天才捡回自己的嗓子,颤颤说:“兄弟,有,有误会……”
“没有。”唐云峥平静走向他,举手一下戳穿他双目,指尖生生抠出两枚眼珠来,扔在地上,还不待魏坚惨叫捧起脸,他抽出魏坚身侧佩剑,信手划了四下。
剑锋自肩头和腿根起始,直到手腕,脚跟,齐整划开四道长痕,长痕所过皮肉完全翻开,露出里边的经络和白骨,左手,右手,左脚,右脚,一共四下,四肢经脉被完全挑断。
魏坚的哀叫还压在舌根,唐云峥起手捏碎了他的咽喉,随手丢了剑,临了两根血淋淋的指头在魏坚衣襟上蹭了蹭,复又干净如初。
魏坚肥硕的身躯轰然倒地,火硝石自他怀中滚落出来,碰着唐云峥的靴尖。
一切发生得太快,魏坚一行转眼丢了性命。天地寂静,月色如洗,唐云峥低头看着地上四具尸首,神情冷漠到近乎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