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穆尧怀里搂着行李和剑,枕在院中石桌上昏昏打起瞌睡,檐角滴落早时的残雨,内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萧仲文走出门来,扫了他一眼,眼里带刀,随即眼神一收,抬步朝门外走去。
余穆尧后知后觉抬起脑袋,揉着眼睛喊了声先生,迷迷糊糊追在他身后。
他追问:“时候还早,先生现在便要走吗?先生饿不饿?”
萧仲文不答,他便举起拇指懊恼地一刮鼻尖,泄气说道:“你知道我脑子愚钝,我实在不知何处又开罪了先生,先生不妨明说,我道歉就是了。”
前方萧仲文声线淡漠:“你没错。”
“那就好。”余穆尧一喜,忙从怀里掏出一袋油纸,“这是早晨买的,早已凉了,我下午热了热一直捂在怀里,先生还吃吗?”
“我不饿。”萧仲文步伐未停,解了树身缰绳,有些费力地跨身上了马,“我要回城郊的故居寻一枚骨印,你若要跟来,便快些起身。”
余穆尧利索地牵过一旁一匹黑马来,殷勤说:“先生之前被官府通报缉拿,如今风头虽没先前那么紧了,可先生不通武艺,贸然行动亦是容易暴露行踪,此行必须我紧紧跟着。”
“先生马术也不如我,便是让你骑马先跑三里地,不,便是先跑六里,我随后也是追得上的。”余穆尧分析得头头是道,“如遇险情,或者突生变故,反正先生打也打不过,马也骑不快,还不若我去帮你寻来,先生待在原地等我就是了。”
“……”萧仲文听在耳里,左右不是滋味,“我自己去寻,你别跟着了。”
余穆尧自然放心不下,絮絮叨叨:“不若先生与我共乘吧,你那马鞍是铜制的,生硬得很,骑久了不觉得硌得慌吗,我看你在马背上颠簸好久了,坐不是坐,站不是站的,你是不是屁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