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北朝皇帝虽掌兵权,但国库虚空,被上几任帝王败得所剩无几,剑盟输送给朝廷许多黄金,借机在上一任皇帝手里取得了生产丝绸,砂糖,茶叶甚至产出部分马匹和兵器的权力,到这一任皇帝手里时,剑盟各路的生意已经成熟壮大,与剑盟交好的上至王爷下至地方官员,脉络丝网遍布天下,朝廷如今军事上与普鲁交恶,最是大肆用钱的时候,根本没有拿捏剑盟的能力。
但若是剑盟之主圈养私兵,这一切就不同了,这是为撼动皇权,朝廷就有了向剑盟出手的由头。
不怪叶璟明感到震惊,这足够置剑盟于死地,李芍宁自然深知这一点:“剑盟早不是什么普通的江湖门派了,周恒为虎谋皮,草芥人命,是许多名流富贾的遮羞布和乐土,你一人之力,是不足以动摇剑盟地位的,便是想杀周恒,也极有难度,我曾对你抱有些希望,也许以你之前的江湖地位,会有受难的百姓追随着你一呼百应,却不想剑盟在你身上下刀,真是太轻而易举了。”
“叶璟明,你太年轻,蚍蜉何以撼大树呢。”
叶璟明静了一会儿:“你的话不足以激怒我,也不足以打压我。”
他再抬眼时,眼中神采飞扬:“若你彻底死心,不会蛰伏在周恒身边许久,也不会借机与我说这许多话,剑盟不得人心,便是一只蝼蚁,聚得多了,可比千层浪,一枚薄卵,叠得久了,可胜万重山。”
“我试过了,败了,没死,我还有一口气在,就总要提剑一试。”
他狼吟突然出鞘,抵在李芍宁颈上:“你可能别有心机,但若拿这等诛除邪佞之事骗人,骗我一个就罢,你骗千个万个,总会叫正义之人寒心,未免太过无耻。”
李芍宁沉默一会儿,才动了动唇:“我自问心无愧,我若要设计害你,不会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更不会将周恒致命的弱点暴露在你面前,我做梦都想周恒死,想剑盟覆灭,这一点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