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文觉得茫然。
也是,余穆尧是很吵闹的,脾性又冲动,总是出乎他的意料,连死都叫他这样猝不及防。
他一只脚越过墙砖,迈出去半步,他问不明白自己,就要找余穆尧问个清楚。赶来的王擎宇刚好拉住了他,他转过头,被人握着肩摇晃了一会儿,才知道方才只差一步就要落下墙头去。
王擎宇眼里有些担忧,问他为何如此失神。
他清醒一些了,举手锤了锤脑袋,手指发颤地指前方。
“余穆尧,死了。”
萧仲文收起回忆,余穆尧还在身后紧巴巴地跟着他,见他回头,又赶紧咧嘴冲他一笑,余穆尧虽负伤,但眼里已经恢复了神气,只是嗓子还说不成话,不然一路上非得吵得萧仲文耳朵起茧。
绝处逢生的少年人,月色下这般神采飞扬,生机勃勃。
萧仲文突然就不想和他走一路了。
余穆尧还在说:“先生别不理我呀。”
他嗓子坏得厉害,萧仲文喂下些水给他喝,也没能怎么治回来。
但他非不依不饶,总想亲亲密密地和萧仲文说上许多话,只是话不连贯,入耳又粗哑难听,跟鸭子呱呱叫似的,萧仲文想想还是觉得来气,可恨自己走得不太快。
萧仲文:“你还是当个哑巴吧。”
“先生,先生,等一等我……”余穆尧倒很高兴,仍叫个没完没了,惹得萧仲文烦死他了,于是余穆尧喜提了回去还得带伤洗衣服的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