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璟明道:“正是,你可有什么见解?”
萧仲文沉吟片刻:“有一个计划,但我要先会一会李芍宁,也需从徐靖手里调拨少许人手,所幸我和余穆尧如今受信于徐靖,要从他手里借兵,应当不算难事。”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叶璟明眼圈微红,不知是酒意还是泪意,“若我没有跌落山崖,若你不到边关,若穆尧不曾于兵营立威,这计划都不能成。”
“是天意吗,也许我真能杀了周恒,颠覆剑盟,为曾经的叶璟明正名。”
“所谓天意,不过是以人力全力为之,是最后胜者的谦词,”萧仲文微笑,“我不信天意,但我从来相信叶璟明。”
叶璟明长睫一颤,神色微动:“我何其有幸。”
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百转千回后再见,总有许多话要说,桌上三樽酒壶全倒了个空,杯子也很快见底,萧仲文醉了也不似醉,坐得笔直端正,一双朱唇微微挂笑,颊上飞红,玉质金相,好看得紧。
他两手握着一枚空杯,垂眼嘬了半天,说须得浪饮,方才尽兴,叶璟明眼里水光迷离,半边身子歪斜地伏倒在桌案上,怀里抱着一只空酒坛子,说再来再来。
唐云峥收拾完了一桌子残羹,进来看见这俩虚张声势的醉鬼,他黑着脸看了一会儿,上前拿过萧仲文手里的杯和叶璟明怀里的壶。
他叹了口气,随后将萧仲文搀回屋里,走回去见叶璟明神志不清地把玩着赶来凑热闹的红隼,尾羽都给人家揪下一片来,抬眼一见他便说:“小二,续、续杯。”
唐云峥忍无可忍,长腿一迈,打横抱起他,转身回了房,红隼从他手底下侥幸脱身,飞了老远,才凄惨惨叫了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