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璟明皱眉,指腹触碰榻上之人眼尾处乍隐乍现的刀痕,心中一叹。
周怀晏作孽太多,为一己私欲,又祸害和作践了一个可怜人。
他微微扯开燕菁衣襟,底下这具身子肤白胜雪,偏雪地里落了无数扎眼红痕。
叶璟明喉结一沉,眼中浮起愠色,他极是恶心。
少顷,他勉强按下在此处手刃了周怀晏的冲动。
他起身,在屋内四处搜罗周怀晏可能留下的情报,却不带走,只是细细翻阅一番。
他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支瓷瓶,他本戴着一副乌色指套,指尖沾了药水,一页页抹在周怀晏常常捧读的信笺和古籍上,书案,笔架,镇纸,也都留有痕迹,做完一切,他扫了一眼塌上陷入昏睡的燕菁。
那是个懵懂的,不大聪明的,身世可怜的孩子。
这无色无味的药剂留在枕面最好不过,叶璟明来时不知周怀晏屋中还藏了一人,他又看一眼燕菁,将余下的药收入怀中。
周怀晏狡诈,行事缜密,且颇通药理,这药不能致命,却能致使他嗅觉渐失,剑盟内外已布眼线,晚些送至他房里的炭中会暗中添上一味玉树。
不知他是否能尝到当初潘阎那般的滋味。
只是届时燕菁总会有所波及,不知如何能及时救出这个孩子,叶璟明满腹心事,耳边听见动静,周怀晏的声音远远自门外传来。
“这么大个院子,也没一个人守着,小璟出事了怎么办?糊涂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