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青走过来,目光沿着他紧实光裸的背肌往上,见他肩上果真划出一道不浅的伤口。
仁青嘴里啧一声,将干燥的毛毯扔给他,不知从哪里说起为好。
加央接过来擦了擦头发,裹在身上,初春的江水还是冷的。
仁青抱怨说:“好了,这下家当玩没了,人也玩丢了,你说你图啥吧。”
加央不以为意地笑笑:“急什么,他会追过来的。”
仁青瞟一眼他伤口,嘲笑道:“人绑都绑来了,敲晕了扛回普鲁就得了,还要费这样大的心机,这刀子算白挨了。”
“那些芜村的人打过来了,这也是顺势而为。”加央将潮湿的衣服搭在马背上,摸了摸玉勒乌黑顺滑的鬃毛。
仁青很不满意,呛他一句:“那分明是能全身而退的。”
加央说:“你见识也太浅了,多看些书罢,那些个零碎的行李能算什么,把人连人带心都抢过来才好呢。”
仁青很不理解,于是向他讨要簿子翻看,加央这回不吝赐教。仁青才读了几页纸,便躁了个大红脸。
仁青抬头,对着加央看了又看。
他嘴里喃喃说:“你可真变态啊。”
加央手里握着绳缰,吆喝一声,低头瞧他这个吃惊又羞窘的样子,哼笑一下:“那是你没悟透。”
日头高升了,日光斜斜照下来,打在他直挺的背影上,他伸展长腿夹了夹马肚,姿态肆意风流。玉勒走得慢慢悠悠,脖上悬挂的摇铃随它步伐轻轻摆晃,叮铃叮铃落下一串响,在乍起的云雀声里等待一个不远处的人。